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_第203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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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203章 (第2/2页)

还是只是暂时尚未断气。

    他将手下已经开始双眼翻白、拍打自己手腕的力道也慢慢变小的少年松开,在对方的劫后余生一样的喘息声中看向苏流左,从地上站起身来,话语里的警惕毫不遮掩:“我凭什么相信你?”

    苏流左仿佛早猜到钟昭会有此一问,听到这个问题,索性竖起右手的三根指头:“既然大人不信,我可以以我的性命起誓,如果我不善待这位兄弟,便叫我永生永世不得超生,而且死后无人祭奠,永远只能做山上的一抹孤魂。”

    钟昭一眼不错地看着对方,过了很久才点头:“那便有劳。”

    他不信鬼神,对类似超不超生的话没有半分感触,但苏流左无父无母,只有一个弟弟存活于人世,这个誓言对他来说,重点是无人祭奠四个字,因为这代表苏流右会死在自己前面,已经足够重。

    钟昭默了默,看着苏流左有条不紊地安排的一幕,视线投向仍然有些喧闹的人群:“不止是他,受伤的百姓也要妥善安置。”

    苏流左态度很好,满口答应,并立刻开始让手下照做。

    站在他对面的钟昭看着他一系列安排,忽然问道:“今天?”

    根据唐筝鸣递消息的内容推测,至少在他寄出那封信的时候,谢停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,最起码未出现过大规模伤亡。

    钟昭自认对唐筝鸣有几分了解,也信得过对方的德行,清楚当情形发展到当下这么严重时,他定会写信告知,不可能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联想到唐筝鸣正好在三四个月前失去联络,那谢停做出这种疯狂之举,估计也就是最近的事。

    苏流左听见钟昭的提问,先是愣了一下,旋即便反应过来,对方指的是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。

    ——今日大人出现及时,并未酿成什么大祸。

    这场无限接近于厮杀的游戏,虽然刚开始便被叫停,但散落在地上的银钱是实打实的,尽管官兵们已将斗殴的场面控制住,却阻止不了大家蹲下去捡钱,人堆里时不时就会有惊喜的嘶气声传来。

    苏流左扯起一个麻木的笑:“钟大人远在京城,汾州这地界从前发生的事情,您又如何阻止得了,能管的当然只有今日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,他又躬身向钟昭行礼,口中道:“殿下此刻有事正忙,大约要到晚上才能得空见您,请大人移驾,随属下走吧。”

    从见面开始到现在,苏流左的一言一行无不显示着尊敬,即使同伴被钟昭捏着命门,也没有半分疾言厉色,仿佛真的是在面对一个令他发自心底里敬佩的贵人。

    然而随着他这番话落下,堵了半条街的官兵们却靠拢过来,即便孙文州等人已经围在钟昭身边,也是肉眼可见的没什么用。

    “带路。”当人数差距太悬殊的时候,个人武功强弱能改变的事很有限,钟昭微微正了正衣冠,从捂着脖子缓过劲来的少年手里,将自己刚刚抵在对方脸侧的身份凭证接过来,话却是对着苏流左说的,“只不过我此行除了奉诏巡视山西布政司,还有另外一个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愿闻其详。”苏流左扬头道。

    他们此次是骑马出行,苏流左将自己那一匹让给了钟昭,自己就牵着缰绳走在旁边,钟昭睨着他的面容道:“我来之前受一人所托,替他向自己的兄长带好。”

    苏流左听罢挑了挑眉,不太感兴趣地随口问了句是吗,但钟昭盯他很紧,仍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痛楚,缓缓继续:“当时那人告诉我,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来自兄长的家书,心急如焚,只恨不能立刻来汾州。”

    这座城处处透着古怪,但钟昭暗访三天,只模糊地摸到一层边,明确了谢停一定在筹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事,更具体的却没有。

    甚至百思不得其解时,他还冒着被发现的风险,派佟虎带人跟踪了第一日见到的几个武卒,也没看到他们跟所谓的主子接头。

    直到今天清平街这出好戏,苏流左守在这里等他现身,钟昭厌恨对方竟敢用无辜者的命相挟的同时,又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。

    尽管情况大不一样,一旦失败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一个量级,但这人貌似狠辣无情的模样,让他想到了照月崖那晚的江望渡。

    江望渡并非毫无良心的人,刻意说出那番话,是因为有更加重要,而且不能被他知道的目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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